2月15日，农历大年三十儿，从下午两点开始，城市仿佛换了一种生活的姿态，安静，祥和，时间与空间如同在自那之后的任一时刻，都是静止的。而彼时在每个家庭中，每一张圆桌前，都是热闹非凡，年夜饭喜庆的味道和一句句吉祥嗑，让“团圆”一词，在现实中，有着最真实的体现；但与此同时，街路上，急救中心调度室，锅炉房，深山中，也有着不同的身影，他们是忙碌的，也是思乡的，在除夕夜，他们没有选择家这个词汇，而是选择在各自的岗位上，陪伴城市、守护大山……当新年钟声敲响时，他们不约而同地眺望家的方向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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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夕夜思念83岁老妈妈
暖车时就望一望老家的方向
每年除夕，长春公交集团西昌汽车公司五星级驾驶员聂永军，都会主动与末班公交司机替班，把除夕夜最后一班乘客送回家中；今年除夕，他依旧如此。这已经是他连续二十五年，在这个时间点，出现在公交车的驾驶椅上。
15日19时50分，华灯初上，万家灯火，市民们已经沉浸在迎接狗年的喜庆之中，街路上的车辆和行人越来越少……一辆119路公交车却执着地在路上行驶着，驾驶员聂永军坚持发完最后一班车，把每位乘客平安送到目的地。“今年与往年不同，末班车提前了一些，但是我还是不能回家，一会儿就要回车库，与更夫一同过年。”聂永军说。
20时许，聂永军的车已经开到了终点站，他用了不知多少年的手机突然响了，是徒弟苗建国打来的电话，“师傅，我在你家里，替你给老人拜年了！”苗建国话语朴实的很，但字字落在聂永军的心上，百感交集。“我妈83了，我已经30多年除夕不在家陪她了！”每年自己都会给母亲打电话，可如今母亲年纪越来越大，也不会再去守岁了。没有儿子陪伴的除夕，对老人而言，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夜。
20时30分，公交车回库，聂永军和更夫凑到一起，聊聊家常，都是除夕没有回家的人，说起话来总是不自觉的出现家的字眼。每每出现，气氛则略显凝重，眼中饱含深情。“不说了，快十二点了，我们煮饺子吧！”聂永军的话再次打破了尴尬的气氛，伴随着煮熟饺子的蒸汽，新年钟声响起，值班室里的气氛终于热烈了一些。聂永军拿出手机，拨出老妈的电话号，又快速按了红键，扭头，看向老家公主岭的方向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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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年是年近80岁老父来看望
今年轮到小外孙在锅炉房里给他拜年
2月15日19时，长热集团东岭分公司园林泵站，伴随着泵房内巨大的轰鸣声，欧阳唯有一边仔细查看供暖参数，一边认真地做着记录。出水温度、回水温度、管网压力……这些数据就像体检报告，不仅需要眼观，还要用耳听。供暖设备运行是否有杂音，阀门是否有异常，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“一会儿我老伴带外孙子过来送饺子。”检查完设备后，欧阳唯有对身边的同事说，“趁这会儿没有检修任务，大家赶紧摆桌子，老伴儿马上就到。”
19时35分，欧阳唯有的妻子抱着不满一岁的外孙子，拎着热腾腾的饺子来到泵站。“韭菜虾仁馅，里面还有‘财’，看谁运气好。”欧阳唯有的妻子说，她已经记不得多少次除夕来送饺子了，以前都是和年近80岁的老父亲来，今年考虑到天冷就没让来，一会儿她还要带孩子回去，陪父亲守岁。
提到春节不回家，他觉得这么多年很对不住家人，更对不住妻子，“我干这行30多年了，家里大小事儿都是妻子一个人负责，白天还要上班。”欧阳唯有说，干他们这行，没有爱人的支持真不行，“再坚守几年就退休了，以后要带她出去旅游，弥补这么多年对妻子的愧疚。”短暂的相聚后，欧阳唯有将妻子送走了，他则带着同事继续坚守在岗位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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急救人从来没年节
除夕夜比平时更加繁忙
“您的具体位置在哪里？”“患者现在什么情况？”“先生您现在不要着急，快找一位家属到能进入您家小区的街路口等待急救车。”“急救医生马上就到，你们一定要激励老人，让他挺住！”......15日晚，长春急救中心调度指挥科依然繁忙，抢救生命的声音从未断绝。
姚博宇，长春急救中心调度指挥科调度班长，在急救中心已经工作了15年了，今年除夕，是她在这里过的第十个除夕。于她而言，急救无年节，特别在除夕夜，警铃会更多一些。“除夕夜，大家都团圆，我们要做的，就是守卫团圆在一起的人们的生命，我们无暇给家人拜年，都有这份职业的荣誉，我们并不孤单。”姚博宇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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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林交警除夕巡山近800公里
为归人“扫清”回家的路
与急救人同样忙碌的身影，还出现在218公里之外的大山深处。除夕夜，吉林省森林公安局三岔子森林公安分局交通警察大队90后民警李勃，忙碌在林业局大桥上，拿着酒精测试棒对往来车辆的驾驶员进行酒精检测，这是他除夕夜的工作。而这项工作，将“跨年”持续到初一的凌晨。
对于李勃而言，即便已经在三岔子工作了一年半，但对三岔子的印象，依然可以用一个“大”字来概括，山峦连绵，分不清个数，能够记住的，只有总长度近800公里的山路。当然，这也是他们的必巡之路，巡起路来，无暇调侃自己“来巡山”的工作特点，眼睛里只有路上的警示标志，反光标志，路面上是否有冰以及远处是否有雾。这些工作，都是在为归人“扫清”回家的路。“除夕当天，我们依然有巡山的工作，从早上8点我们就开始出发了，多路人马，大约7辆车分班而行，一天下来，近800公里都路都曾出现在我们脚下或车轮下。”李勃说，在巡山的过程中，他们还会深入农户，为他们普及禁燃知识。一天内，他们已经不记的走进了多少间农户。
“去年是我第一年来这里，去年的除夕我就没有在家。今年，我又没有在家过年。除夕夜，我收到了家里年夜饭的图片，心中起初是很想家，后来我看看我身边的同事，以及近在咫尺的大山，我感觉我并不孤单！”李勃说。
记者手记：
除夕夜，有团聚必有思乡，有幸福必有孤独。当家里的觥筹渐弱，人们轻酣四起时，公交人老聂依然无数次为我们暖车；供热人欧阳唯有依旧聆听着管道的声音；急救调度员姚博宇继续在电波中为拯救生命而奔跑；大山里的“巡山人”也乐此不疲地穿梭在大山与城市之间。而在同一时刻，在我省18.7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，依然没有入睡的，不止于他们，还有不能回家过年的消防战士，在街路上巡逻的公安民警以及在路灯下扫去一夜喧嚣的环卫工。他们或是家在远方，亦或是家在咫尺，但他们在这除夕夜，习惯了与月同栖。在月光的包裹下，眺望着同样被月光包裹着的家的方向！
东亚经贸新闻记者 常麟祥 实习生 朱晓彤 读者供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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